叶叶叶

裂冰01

cp:景仪×曦臣

我知道这个cp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冷……

总是萌上邪教我也很无奈啊……


年下!年下!年下!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为什么曦臣身为一宗之主要做下面那个?

谁叫他的手那么美?

谁叫他那么温柔?

谁叫他腰那么细?

好吧我是手(受)控😝

而景仪的身高……嗨,正在成长期的少年两年就能追上啦!年下养成以下克上什么的,呵😏

此文大概会很甜甜甜甜甜……



——以我之柔情,化尔之坚冰。



01

    从观音庙回来后,蓝曦臣就一蹶不振。

  本着与生俱来的责任心,他勉强打起精神把家主一应事务交给蓝忘机之后才孤身一人进了寒潭,美名其曰“闭关”。

  蓝忘机很是担忧。

  但无奈他自小便不善言辞,竟不知如何去安慰开导这个在他眼里一向是温柔的、强大的、稳重的兄长。

  兄长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在回云深不知处的一路上,他都闷闷不乐,眼中的悲伤就像化不开的浓墨一般沉重。他不跟任何人说话,哪怕那群小辈是如何的小心翼翼过来问候,他也挤不出一个像往常一般和熙的笑容去应对。

  这一夜,简直颠覆了他前半生所有的信念和认知,让他对自己都不由自主产生了怀疑。那个曾经最信任的、以为最是善良温柔的人,却是最狠毒阴辣的那一个,要他如何能轻易接受?

  难以置信,难以理解,难以接受。

  只好将自己藏身于坚冰中,龟缩于寒潭里,与世隔绝。

  ——给他时间慢慢想,他总会想清楚的。

  蓝忘机毫无办法,勉强听了魏无羡的话,克制着自己不去打扰。

  蓝曦臣就这样,孤身一人呆在冰冷的寒潭中,避世不出。

  自他成年以来,已不知多久没有这样长久的一个人呆着了。

  好像在他的前半生,一直都顺风顺水,虽然幼时丧母,父亲亦少亲近,但族中叔伯兄弟莫不亲近关爱,从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长成了正直稳重的青年,在父亲过世后又顺利接掌了宗主之位,虽然十六年前温氏之祸时有过一段狼狈逃亡的时日,但那段时日里,其实自己亦仰仗于……那人的悉心照料,并未曾受苦。回过头来想想,在位十几年,除了偶尔外出除祟,他的生活中总是温馨的、美好的。

  勿怪乎那人说他“天真”过了头。

  世俗中,从来不缺阴暗肮脏的一面,只是从小,所有人都将他保护得太好了,他的眼中便只看到了美好的一面。

  现如今,那人用最残忍最直接的方式,扯下了他的蒙眼布,让他看到了这世间地狱般的一面……让他看到了最美丽也最邪恶的妖魔。

  想起那人斯文俊秀的脸庞,或温柔、或热情、或欣喜、或哀伤……的喊着“二哥”,蓝曦臣的心就犹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阿瑶……

  一个人究竟能有多少张面孔?

  在他面前犹如小鸟般温顺良善的人,怎么会转身就变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残忍又毒辣的恶魔?

  究竟是他太善于伪装,还是自己太过于天真?

  又不可抑制的去想:阿瑶是如此,那其他人呢?

  会不会其他人亦有着这样邪恶的面孔?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可理喻,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想象身边每一个人,藏在笑脸后的另一张面孔。越是这样想,就越是害怕,越是厌倦,越是悲观,越是孤僻。

  不想去发觉自己身边人自己不曾发现的另一张面孔。

  害怕再出现一个金光瑶。

  所以当那个还带着一些稚气的青年又一次从那寒冷彻骨的潭水中探出头来,他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股厌烦。然而三十几年的好修养终究没能让他将这厌烦表现得太明显,他只是蹙着眉头,静坐在团蒲上看着潭水中浑身湿透的青年,一言不发。

  “泽芜君,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蓝景仪仿佛没看到他的脸色一般,从潭水中站起身来,划拉着冰冷的潭水,向岸边走来。

  他走到桌案前,在蓝曦臣面前坐下,然后伸手从衣襟里扒拉出一团被一层一层的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来,放在桌子上,扒开层层油纸——里面包裹着一只烤鸡。

  “我刚烤好的,怎的下了一趟水就冷透了?”蓝景仪懊恼的戳了戳那已经全无热气的鸡。

  “……”

  “不愧是寒潭!果然够寒冷!”蓝景仪自言自语道。

  他两手一扒拉,将那烤鸡重新包裹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眼前一亮,跑到角落里提起佩剑就开始……挖起土来。

  寒潭里虽然终年如寒冬腊月般冰冷,洞中山体都结了厚厚一层冰,但唯有地上,虽结了一些冰霜,但用剑挑开上面那层冰霜,下面的泥土却仍是软的。

  蓝景仪三两下在地上挖了个洞,又边叫嚷着“好冰啊!”便将挖出来的泥土团吧团吧,团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泥团子,“额……虽然有点丑,但能用就行!”“差不多了吧?再团两个!”

  ……好吵。

  蓝曦臣低头看着书,耳朵自动屏蔽了那呱躁的声音。

  蓝景仪将泥团子一块一块擂起来,搭出了一个极其简陋的泥灶,又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将蓝曦臣扔在地上的废纸一一捡起来:“泽芜君这些不要了吧?那我拿去烧啦?”

  蓝曦臣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蓝景仪非常自觉的三两下将那一堆废纸都扒拉到泥灶旁,又从衣襟里掏出一团油纸,打开——里面是两块火石和几块碳石。

  他先将碳石全部堆在洞穴里,又用火石将废纸点着了火扔进去,期间不停的注意火势,时不时添加废纸,待得碳石终于烧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我多包了几层油纸,没湿!”

  “泽芜君你别急哈!很快就能好!”

  在等待泥灶加热的时候,蓝景仪便毫无形象的盘腿席地而坐,唠唠叨叨的说着外面发生的事。

  什么“蓝启仁老先生突然撂担子不干了,云游四海去了,现在负责给弟子们讲学的是退休返聘的蓝雅仁老先生。”

  什么“魏前辈离开云深不知处了,含光君再也没笑过。”

  什么“新来的外门弟子不知云深不知处的兔子是含光君养的,竟然抓了想烤来吃,幸好思追火中夺兔,好险救下了那只傻乎乎的小兔子。”

  什么“金凌那大小姐倒改变很多,当了家主果然不一般了。”

  蓝曦臣一个字都没有回应过,唯有在听见“金”字的时候,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蓝景仪的眼神好着呢,不由得心疼不已——他还是没能从金光瑶的打击中走出来,光是听到一个“金”字都有此反应……

  但蓝景仪假装没看见,继续唠唠叨叨的说着些鸡毛蒜皮的事给蓝曦臣听。

  蓝曦臣有些恍惚:蓝景仪的声音永远是这么精力十足,就好像永远不知疲倦一般。那角落的火焰仿佛把这洞穴都烤得暖烘烘的……一时之间竟好像回到了数月前,某一次他亲自带队外出除祟的时候。

  如果时间就停留在那个时候,永远也不要去到观音庙那一夜该多好?

  蓝景仪回头看了一眼泥灶,把手放在泥墙上感受了一下温度,“差不多啦!”他用自己的佩剑将烧剩下的碳石小心翼翼挑出来,又将油纸包裹的烤鸡放进洞里,然后——

  提起剑一通乱拍,将泥灶拍塌了,烧得火热的泥团子将那只鸡掩埋起来。

  “很快香喷喷的烤鸡就热好啦!这鸡啊,还是热乎乎的才好吃。”

  在等待的过程中,蓝景仪又噔噔噔跑来跑去,一会儿给蓝曦臣烧水,一会儿给蓝曦臣叠衣服,一会儿又整理整理桌面……等到实在找不到事情做了,鸡也热好了,他又噔噔噔跑过去用佩剑刷刷刷挖开那已降温的泥团,边叫嚷着“烫烫烫”边取出烤鸡,拍干净油纸上的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案上。然后伴随着“嘶~”“好烫!”的呱躁声把油纸一层层剥开,加热后的烤鸡表皮被烤的金黄,散发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蓝景仪边叫嚷着烫,边豪迈至极的扯下一只鸡腿,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直到不会烫嘴了才递给蓝曦臣,“快趁热吃!”

  蓝曦臣神情恹恹的看着他,没有接。

  蓝景仪的手就这么执着的举着。

  “……我不饿。”蓝曦臣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了今日第一句话。

  “我知道你不饿,修仙之人,辟谷之后就不会感觉到饿了,可世间美食何其之多,若不能一饱口欲,成仙还有什么乐趣?”蓝景仪向来是歪理一套一套的。

  “这上面我可是涂了厚厚一层你最喜欢的玉萝菇酱汁,你也知道这玉萝菇多稀少、多难采摘,为了采摘这一筐来做酱汁,我可是还受了伤呢!”

  蓝曦臣眼眸在他身上转了转,“……哪里?”

  “呐,就拿着鸡腿的这只手~泽芜君,我的手受了伤,你忍心让它继续举着?”

  “……”蓝曦臣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犹豫了一会,伸手将那鸡腿接了过来,蓝景仪心中一松,眼中充满期待的看着他,“泽芜君,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蓝曦臣在这目光下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勉为其难咬了一口。

  “如何?比之芙华师姐的手艺如何?”

  芙华是几个月前曾一起夜猎的百花宗弟子,因烤得一手好鸡而备受其他宗门子弟的追捧。泽芜君恰巧路过,被热情的芙华硬塞了一只鸡翅膀,泽芜君吃了之后,大加赞赏芙华蕙质兰心,心灵手巧。待得知芙华竟用了玉萝菇来做调料,更是对她的大胆创新赞叹不已。  

  蓝景仪见他喜欢这烤鸡的味道,便特地去向芙华请教这调料的制作方法。失败了不知多少次之后,好不容易才终于做出这一小罐,全刷在这只烤鸡上了,是以对于泽芜君的评价充满了忐忑的期待。

  “……尚可。”蓝曦臣回答道。

  “那你多吃点!你喜欢我下次再给你烤!”蓝景仪能得了“尚可”二字,亦满足不已,高兴的又动手给他扯第二只鸡腿。

  “景仪——”蓝曦臣无奈的制止道,“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为何?我做的很难吃?”蓝景仪停下手,鼓起双颊委屈的看着他。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鸡腿自然是好吃的,表皮香脆,内里鲜嫩,只是……蓝曦臣低头看着手中的半只鸡腿,轻声叹息道,“我实在没有胃口……”

  “哦……”蓝景仪只好将扯下的鸡腿放到自己嘴里吃了,心里却盘算着下次再给泽芜君弄些开胃的……

  蓝曦臣看着手中的鸡腿,虽没有胃口,却也不能浪费蓝景仪的一片心意,还是勉强小口小口吃完了。

  刚把鸡骨头放下,蓝景仪就拿了一块帕子用热水浸湿了,又扭得半干了才拉过蓝曦臣的手,细致温柔的一根一根手指擦干净上面的油渍。动作自然得就好像给自己擦手一样。

  蓝曦臣的手被抓着,一时间有些怔楞,竟也没挣脱,看着这低头给自己擦手的青年,觉得这体验有些新奇。

  ——这孩子,以前有这么细心吗?

  这个三千条家规都束缚不住的、总是惹得蓝老先生吹胡子瞪眼的青年,好像在自己面前,总是特别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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